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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飛行員談戀愛,每一秒都燃燒在他們稍縱即逝的青春上,像煙火,璀璨之後,只留給底下觀看的人一瞬間的光亮。但飛行員的絢爛是撒旦施了詛咒的浪漫,你擁有不了想望中的歲月靜好,也無法控制只看一眼後的無盡糾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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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因緣負傷共床枕,願求佳人度此生。』那張紙條,原是郭軫生死懸命之際找的寄託。
浙江聯中宿舍的床榻,共過床枕的二人先後重回舊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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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青只想見一面紙條的主人長什麼樣子。
郭軫卻自嘲著,那個女學生撿到字條,算她倒楣。
但其實佳人與軍官的緣分,早在先前那班不期而遇的火車上翩然展開。
郭軫以軍官逃兵之姿,先是霸占了朱青的座位,接著又因心理暗傷,差點跟同車陸軍擦槍走火起來。
陸軍,地上爬的,不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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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掙扎了,女學生像燃燒彈一樣可怕,位子讓給妳,我當我的逃兵去,妳未來的路還長。茶幫妳點的,有緣再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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臨別前的那一眼是否別有意涵?
沒了隊員,沒了基地,郭軫現在就像個沒有未來也不敢期待明天的狗熊。天上地下,只剩自己。那位萍水相逢、不知名姓的女子,戰時青澀的一杯茶,列車行駛間的匆匆一撇,自此,大江南北,再會恐是無期。
卻怎樣也料想不到,一個已經一無所有的女學生,想看自己一眼的渴望竟然那樣強烈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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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青仔細收著那張紙條,一個人從浙江來到了南京。她不敢張揚自己是來找513的,師娘家,她故作無心翻看著十一大隊的相本,聆聽513在師娘口中的優異:
低飛回來,那應該就是他。那一期從美國受訓回來,最優秀就是他了。
照片中的郭軫,風姿俊逸、英氣逼人,但一年多前,大隊傳回消息,一分隊,全滅!新生社內再次看到這位無緣飛行員的「遺照」,她虔誠為他默禱,具體內容是什麼沒人知道,也許只是單純祈願,希望這位為國犧牲的壯烈英魂,在雲上面,不會太寂寞。
希望是未來式,寄託是現在加未來式,祈禱是希望,也是寄託。命運的紅線像在捉弄這對註定的有情人,更像在冥冥之中如實應驗那張紙條上的「因緣」…513與那位「佳人」,竟然便在新生社撞球檯前,以一副毫不英雄浪漫、卻又捍衛朱青到底、反將學姊一軍的無賴姿態,相遇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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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死懸命,郭軫向來習慣在外套口袋裡放上許多小紙條,說是寄託,更怕的是他這一生一直悠遊浴血在青天之間,沒了,沒人記得他曾存在過。
朱青:我那時候以為你已經陣亡了…反正你已經有了一個甘肅軍醫院的勿忘我。
郭軫:那一張啊,我真的忘了…她有找來啊?
有一句話說,世間所有的相遇,都是久別重逢。新生社的這場「重逢」,小墨婷後來對郭軫透露,朱青當時正對著513的照片在祈禱。
『因緣負傷共床枕,不求今生求朝夕。』
好在浙江聯中床底下的字條偏偏不是這一張。
一個願求,一個不求;一個希冀佳人共此生,一個不求今生求朝夕…看來字條不但在挑揀到的人,也挑留字條者的存在命運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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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定的生死緣分,讓郭軫兩次都被同一個女學生抓到。
火車上跟新生社的相遇,郭軫都意外幫朱青解了圍。連同這一次雙方正式認識的慶祝舞會,她被學姊使喚去當服務人員,被飛行員糾纏;而他一開始,雖是颯然笑言自己低飛學校的招式用了太多次,不記得發生在浙江中學的那次,偏偏又無法對朱青坐視不管,藉故將她由學弟群中帶走,甚至連一聲邀請都未開口,就不管不顧地拉她入懷,霸氣共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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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舞之後,朱青儼然成為郭軫心底的座標,儘管她並沒有同意,但郭軫已固執地認定朱青就是自己的導航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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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軫:茶幫你點的,有緣再見。(我們現在可不是真的有緣?)
朱青:那個,是陸軍…我才被一個空軍吐了滿身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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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就算換了位置,我也找得到你。
如果,朱青沒有堅持『只見一眼,不糾纏』…
如果,累了、不想再飛的郭軫,只是回來看看隊長,看空軍陵的弟兄一眼,沒臉見人,不如坐牢算了…
如果這二個人不曾相遇…
第一最好不相見,如此便可不相戀。郭軫朱青的故事,未完待續…
(文/kala,本文圖片截自Live TV《一把青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