免教生死作相思/憶郭軫與朱青之相愛

免教生死作相思/憶郭軫與朱青之相愛
終於知道是朱青拿到自己的字條,
明明局勢已經整肅緊繃,機場關閉,禁止進出,但關不了郭軫對朱青的擔心。
 
那一天,不打仗的南京,郭軫開著513往他的戰場,去找他又愛又恨的敵人。郭軫的飛機在火車上方低空盤旋,誓要逼出那個打算就此不糾纏的導航塔兼有緣人。
一個通緝犯,加上一個逃兵,郭軫怕朱青為了一張破紙條,把兩個人都帶到回不了頭的地方,把路走到沒路可走。但朱青只是淡定依舊、堅定依舊,儘管只是在小旅館裡的檯燈貼上囍字,斟上酒,喝了就是一輩子。
 
 
郭軫:一輩子,就我們兩個,還有一個皮箱。能往哪裡去?
朱青:所以你要跟緊我,就不怕迷路了。
 
小小偷朱青偷了師娘一張喜字被抓進憲兵隊,分隊長為愛衝撞長官座機還有毀損鐵路的代價是坐一年半的牢。
 
 
726郭軫開心在牢裡數饅頭,等著出去後跟朱青海闊天空。

後來大隊長也來了,兩人夢想將來蓋個連排的宅子,大隊長去他的測繪隊,郭軫去貨運行開他的卡車,回到家裡時,朱青跟師娘兩個都在,日子就這樣安安穩穩的過。
倘若513從此安安份份就成了726,刑期屆滿開除軍籍,郭軫跟朱青的命運也許真能就此歲月靜好、一世長安。可惜內戰開打在即,軍隊需要大隊長的領導,更需要一分隊的拳頭,朱青終究等不到郭軫的「一起走」,不得抗命的提前出獄,竟然卻是飛行員口中的「對不起」…
 
郭軫:你願意陪著我留下來嗎?
朱青:不是說要一起走?
郭軫:你可以走,但是我走不了了。
朱青:那我一個人要去哪?
郭軫:對不起,你要是真走了,我也真不知道飛上去要到哪裡降落。
兩人認識的時候就在打仗,現在又要打仗了,但兩人誰也沒變過。
郭軫說,這一次真的要有始有終。
本來預訂好一年半以後舉辦的新生社婚禮,只得提前。
 
大隊長:長空歡翔比翼鳥,保國衛民為天職。
大隊長主持的婚禮被遊行突發事件打亂了進度。最重要的一句證婚詞沒講完,郭軫帶著他的新娘直奔教堂。
 
郭軫:我不怕下地獄,我只是想和她結婚。
  
 
結婚,大隊長主持。新房,師娘布置的。
新婚之夜的濃情密意,郭軫不想騙朱青。仗,一定會打,但只要朱青跟著師娘和副隊娘,他在天上就不會擔心沒人照顧朱青。嫁進空軍村,就是這個樣子,郭軫把他的航線一畫,也把朱青給畫了進來,從前的青春與日子,朱青得要一一道別。不打仗的時候,跟著新生社,跳舞、喝咖啡,過時髦的日子,要是打仗了,就跟著師娘打麻將,時間打發著很容易就過了,然後郭軫就回來了。
郭軫:你相信我,無論在哪裡,我一定會找到回來的方向。你是我的導航塔。我一定會朝著你飛回來。
 
郭軫:謝謝你,我的航線。要是沒了你的座標,我還真不知道該飛到哪裡去。
 
郭軫跟朱青佳偶天成,新婚的幸福甜得就跟蜜糖似的,再多點兒都要滲出來了,連周遭的空氣都變甜。
 
師娘說過,有時日子裡偶然的平靜,會飄著幸福的味道。而那種幸福的味道,會讓人對未來有一種想像。
副隊娘欣羨得連丟小石子去打擾人家的新婚燕爾,
連513都貼上了朱青的名字,郭夫人成了放眼中國唯二有自己飛機的幸福女人。
 
老513,郭軫遲遲捨不得拆。初時他對513說過,如果能把朱青找回來,他就要幫513蓋個機棚,讓它待著。最後513停進了朱青心裡,除了郭軫,沒有人可以保管,當然也不能夠被交接。
 
新飛機殺氣騰騰,不像那架老513,溫暖。
它把11大隊都帶去東北,也帶走了郭軫跟朱青的蜜月。
日子過了,一直沒有好。嫁進空軍村,不能只是一時昏了頭,醒了就想走出去。
 
如果沒有那麼愛,不會那麼怕失去,而如果沒有那麼恐懼失去,也不至於在真發生的一刻,痛不欲生。
飛行員一輩子都用他們自己也不相信的想像力跟承諾在騙人,一下欺負太太要她們除了村子哪兒都不許去,一下哄騙太太他們一定平安回家,所以不寫遺書。他們不肯承認自己連路在哪都不知道,而有始有終的執念,只能寫在寄託的,背面…
 
朱青:別抱了,等一下你又飛回來。你一定要回來,你沒有寫遺書。
 
郭軫:要是回去,我們就一輩子,一直到老,只看前面。
 
無可奈何花落去,郭軫的日子已經到頭,無法歸來。
…誤你青春,悔不當初…請將我拋腦後,快意餘生,勿祭。
九泉下見你孤單,我必痛入骨髓,魂飛魄散。
記得那年初雪,妳一襲青衫旗袍,孑然清冷,遺世獨立,妳從那方走來,走進了我的航線,世界停止了憂傷,為我安靜下來,如天堂。
餘生已矣。
如果,我們不曾相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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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文/kala,本文圖片截自Live TV《一把青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