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都是時間的支流,匯向大海。

我們都是時間的支流,匯向大海。

作者: Peg Lin

大江東去。
浪花淘盡英雄。
即便有名、無名,都乘著時代之潮,
洶湧地,隨著人,茫茫地西來了。

那時候,聽故事的人也是寫故事的人,主角配角錯雜不清、糾糾結結。誰能當一個時代的主人翁,又有誰不能?

在時代之中,我們常聽到此生如「寄蜉蝣於天地,渺滄海之一粟」;渺小又短暫的人生,我們知道到繁華和青春如過眼雲煙。但真的是過眼雲煙嗎?烽火前的爛漫還停在心上,又有幾個人可以輕易地扶開,轉身離去?新生社的輕歌漫舞、小桌上的牌聲和〈東山一把青〉,過了十年二十年,偶爾還是會想起來。一抬頭,飛機凌空而過,曾經的每個人都會記得,心,還繫在蒼穹裡那個翱翔的人身上,隨著他飛、他轉;隨著他亦笑、亦哭。來台灣的人、留在南京的人、留在東北的人都一樣,陽光暖起來的時候會看見飛機身上反射來的陽光打在跑道上,會聞見仁愛東村裡曬降落傘的氣味,會聽見心愛的那個人說:「我回來了。」

從「日子過了就好了」到「想把日子看到頭」,我們身為讀者,也隨著〈一把青〉把那些人的日子反覆看了多次。後來才發現這些人早就不陌生,可能是我們血親、街坊鄰里的長輩朋友、或是書上的文字或照片。就像小邵給師娘的照片一樣,那麼曾經、那麼熟悉。那個時代就是這樣的。
時代的潮水仍然湧動,我們也仍然要順水而行。雖然曾經好像就如流水一樣一去不回了,像墨婷說的回憶好輕好薄,彷彿沒有意義。然而,如果一個名字在人口裡、心理猶燙,他便仍然活著。就算一生凝結成一秒、美好只成一幀照片、過往只剩數行文字,都仍活著,不會失去它的色彩。

雖然能轉手的只是一幀合照,但是那些過往還停泊在心裡的機場。雖然〈一把青〉播了完結篇,但是傳說不朽,故事將永遠流傳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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