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寫同志小說到跟同性結婚 作家陳雪暢談心路歷程(下)

你還記得人生中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,那股怦然心動的感覺嗎?對方是同性還是異性?當你發現自己原來喜歡的是同性時,花了多久時間接受這個事實,或是你現在仍然陷在"這樣是對的嗎?"的掙扎當中?

 

9/30的「有志藝同看見愛」彩虹分享座談會,特地邀來《我們都是千瘡百孔的戀人》、《像我這樣的一個拉子》…等書的作者陳雪老師,和大家分享她從高中時代發現自己喜歡女生、開始寫同志小說,到近幾年和同性伴侶早餐人結婚的心路歷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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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性相愛並不是錯誤 女同志嫁給男人更不會幸福

認為自己經歷封閉和開放兩個時代的陳雪老師直言,過去她確實知道許多朋友明明是拉子,但因為礙於社會壓力,認為和女生在一起不會有將來,最後選擇嫁給男人,以為做一個"一般的女性"就可以解決問題,但結果並不是如此。

 

她也在婚宴上看過,已經和新娘分手的前女友出現在會場,藉酒澆愁喝得非常醉。還有人是為了忘卻愛上女生的痛苦,於是和異性結婚,以為這樣的選擇能讓生活穩定一點,但看了陳雪老師的書反而憶起過往和女生談戀愛的美好時光,她身邊就有朋友即使已經成為人妻生了孩子,但記憶仍舊停留在過去,記得過去和女生談戀愛的時光,更有人最後選擇棄婚姻,跟女生在一起。在第二本小說《蝴蝶》裡,陳雪老師就寫過類似的故事。

 

隨著同婚釋憲的通過,希望同志礙於家庭或社會壓力和異性結婚的例子可以越來越少,每個人都能和自己真正愛的人共組家庭。

 

社會風氣的轉變 讓同志越來越勇於出櫃

陳雪老師分享她一個女同志朋友出櫃的過程給大家聽,那是一個就讀台大研究所的T,有一天她決定向母親坦承性向,她才開口說:「媽,我要跟妳講一件事。」話才剛說完母親就抗拒地說:「妳不要講,我不要聽!」她越想講,母親就越是迴避,最後她直接衝到母親面前大喊:「媽,我是同性戀!」沒想到媽媽居然摀著頭大哭說:「我早就知道了,妳為什麼要講出來?就叫妳不要說了!」

 

年輕時的陳雪老師就是身處在那樣的時代裡,愛上同性是一個不能說出口的祕密,即使父母已經知道或是在猜測了,他們都不希望親耳聽到子女承認自己是同志。所以陳雪老師對於自己跟伴侶早餐人出櫃的過程沒有受到什麼阻撓,覺得非常幸運和感謝。

 

他們是在2009年結的婚,但也只有幾個很親密的朋友知道,連雙方的家長都沒有告知,某天她一時興起,在臉書PO文時跟早餐人說:「如果這張照片得到一百個讚,我就公開結婚照。」沒想到還真的得到一百個讚,於是她把臉書狀態改成已婚,接著就是有記者想採訪她,她和早餐人還當了女同雜誌LEZS的封面人物。

 

幾年之後,早餐人的家人知道她們其實已經結婚了,家中兩位年邁的姑姑不但特地說服早餐人的母親接受這件事,還請她們到飯店吃飯,一見到陳雪就站起來握她的手,包了紅包對她說:「歡迎妳來到我們家!」當下她感動地快要哭了!

 

雖然早年就是以寫同志小說在文壇打開知名度,但陳雪老師認為自己其實算是雙性戀,對她而言,喜歡一個人不是因為性別而是對方的某種特質,這項特質在男生或女生身上都會存在。所以在她交第一個女朋友時其實非常開心,因為長久以來她雖然寫同志愛情故事,卻沒有實際和女生談戀愛的經驗,這讓她感到有些心虛。

 

而她也坦言在創作《像我這樣的一個拉子》的過程中遭遇了很多挫折,甚至讓她萌生放棄的念頭,但最後仍舊完成了,她很高興能有這本書為時代留下記錄,也希望藉由自己過往的感情故事讓大家了解,發生在我們生命中的任何事情,不管是好是壞,定有其存在的意義。

 

這場座談會陳雪老師不但暢談了自己感情路上經歷過的甜蜜與苦難,也為書迷們解答了看完她作品後所產生的疑惑,期盼我們的社會可以透過類似這樣的藝文活動或作品,更進一步地看見同志、認識同志,發自內心地釋出善意並包容各種形式的愛情。

 

#有志藝同看見愛